无言贾客乐,贾客多无墓。
行舟触风浪,尽入鱼腹去。
农夫更苦辛,所以羡尔身。
注释
(1)反贾(gǔ)客乐:刘驾反别人《贾客乐》而写的这首诗。贾客,经商的人。
(2)无墓:无葬身之地。
(3)风浪:水面上的风和波浪。
(4)羡:羡慕。尔:你,你的,此处指贾客。
鉴赏
自《乐府诗集》以来,抒写商贾羁旅生活的诗作不断涌现,其作者大都把商贾的生活看得比较浪漫有趣 ,因而《贾客乐》的诗题也就流行于时 。刘驾的《反贾客乐》与其前人相比,正好弹唱的是反调一曲,诗人耳闻目堵了经商人的生活,他认为贾客是不足羡幕的,因为他们经常是没有安全保障的。然而农夫却羡慕他们,原因自然是农夫的生活还远远赶不上做生意的贾客们。
一开头四句写贾客的生活情况及最后的归宿。为了表现主体事物——农夫的生活,使之蕴含的情致和意义不作立接的正面的描绘,而是通过“以此射彼”的方式加以表现,这里重墨在写贾客上,农夫生活怎么样,没有直说,而是用贾客的生活衬托农夫更为不幸。钟嵘的《诗品》中的“滋味”说:“使味之者无极,闻之者动心,是诗之言也”,这里,农夫的生活情形什么也没写,真可谓“不着一字,尽得风流”从字面上找出弦外之音,言外之意。那么贾客约死后“多无墓”,生前“行舟触风浪”“尽人鱼腹去”是侧面描写,主要目的是以此来衬托农夫苛税繁多,朝不保夕的“更辛苦”。
这小诗具有淡远的美,它语言质朴、自然,字里行间无丝毫刀雕斧凿之迹,将农民生活之辛还远远赶不上贾客“多无墓”“触风浪”“尽人鱼腹去”的现实。“话须通俗方传远”那农夫“更辛苦”之情,作者好象唠家常喀一样道了出来。这种用自己的思想去感染人、影响人,可见“于平淡中见神奇”的功夫了。末两句,意尽即止,不尚词藻,点出主旨,深化主题,看似平淡,实则意朱无穷,既没冲淡感情,增强美学效果。这是晚唐现实主义诗作的一大代表。
赏析
《反贾客乐》是唐代诗人刘驾创作的一首五言古诗。这首诗的语言通俗平易,颇近口语。但尽管其词浅,而含意却颇为深广。前四句指出贾客行商本不足羡,他们浪迹天涯 ,搏风击浪,葬身鱼腹的危险时时在伴陪着他们。最后两句点明贾客尽管如此危险 , 而农夫们却还是那样地羡慕他们,是因为农夫的生活和生命比贾客更痛苦更没有保障。诗人采用反衬的艺术表现手法突现了农夫悲惨的命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