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吕不韦的诗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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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宋之丁氏,家无井而出溉汲,常一人居外。及其家穿井,告人曰:“吾穿井得一人。”有闻而传之者:“丁氏穿井得一人。”国人道之,闻之于宋君。宋君令人问之于丁氏,丁氏对曰:“得一人之使,非得一人于井中也。”求闻之若此,不若无闻也。

  范氏之亡也,百姓有得钟者,欲负而走,则钟大不可负;以锤毁之,钟况然有声。恐人闻之而夺己也,遽掩其耳。恶人闻之,可也;恶己自闻之,悖也!

  人有亡斧者,意其邻人之子。视其行步,窃斧也;视其颜色,窃斧也;听其言语,窃斧也;动作态度,无为而不窃斧者也。俄而掘其沟而得其斧,他日,复见其邻之子,其行动、颜色、动作皆无似窃斧者也。

有过于江上者,见人方引婴儿而欲投之江中,婴儿啼。人问其故。曰:“此其父善游。”
其父虽善游,其子岂遽善游哉?以此任物,亦必悖矣。

  鲁国之法,鲁人为臣妾于诸侯,有能赎之者,取金于府。

  子贡赎鲁人于诸侯,来而让不取其金。孔子曰:“赐失之矣。夫圣人之举事,可以移风易俗,而教导可施于百姓,非独适己之行也。今鲁国富者寡而贫者多,取其金则无损于行,不取其金,则不复赎人矣。”

  子路拯溺者,其人拜之以牛,子路受之。孔子曰:“鲁人必拯溺者矣。

  宣王好射,说人之谓己能用强弓也。其实所用不过三石。以示左右,左右皆引试之,中关而止。皆曰:“此不下九石,非大王孰能用是?”宣王悦之,宣王之情,所用不过三石。而终身自以为九石。岂不悲哉?三石实也,九石名也。宣王说其名而丧其实。

  孟孙猎而得麑,使秦西巴持归烹之。麑母随之而啼,秦西巴弗忍,纵而与之。孟孙归,求麑安在。秦西巴对曰:“其母随而啼,臣诚弗忍,窃纵而予之。”孟孙怒,逐秦西巴。居一年,取以为子傅。左右曰:“秦西巴有罪于君,今以为子傅,何也?”孟孙曰:“夫一麑不忍,又何况于人乎?”

荆人欲袭宋,使人先表澭水。澭水暴益,荆人弗知,循表而夜涉,溺死者千有馀人,军惊而坏都舍。向其先表之时可导也,今水已变而益多矣,荆人尚犹循表而导之,此其所以败也。
今世之主法先王之法也,有似於此。其时已与先王之法亏矣,而曰此先王之法也,而法之,以此为治,岂不悲哉?

  伯牙善鼓琴,锺子期善听。伯牙鼓琴,志在高山,锺子期曰:“善哉,峨峨兮若泰山!”志在流水,锺子期曰:“善哉,洋洋兮若江河!”伯牙所念,锺子期必得之。伯牙游于泰山之阴,卒逢暴雨,止于岩下,心悲,乃援琴而鼓之。初为《霖雨》之操,更造《崩山》之音。曲每奏,锺子期辄穷其趣。伯牙乃舍琴而叹曰:“善哉,善哉,子之听夫志,想象犹吾心也。吾于何逃声哉?”子期死,伯牙谓世再无知音,乃破琴绝弦,终身不复鼓。

  伯牙善鼓琴,锺子期善听。伯牙鼓琴,志在高山,锺子期曰:“善哉,峨峨兮若泰山!”志在流水,锺子期曰:“善哉,洋洋兮若江河!”伯牙所念,锺子期必得之。子期死,伯牙谓世再无知音,乃破琴绝弦,终身不复鼓。